孩子。」
「是!」
客棧她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乾脆就去了知府府上,在大街上遠遠的就看見了韓青被百姓們包圍了,有老百姓不停的拿爛菜葉子和臭雞蛋丟他。
辱罵聲不斷,要不是身邊有人攔著,早就有人衝上前揍他了。
隔著人群透過縫隙,韓青正好看向這邊,衝著楚昀寧齜牙咧嘴,一股濃濃的恨意油然而生。
恨?
他有什麼資格恨?
楚昀寧抬腳朝著韓青一步步走了過去,柳大人道:「楚尚宮,仔細傷了您。」
「無礙。」楚昀寧擺擺手,走近韓青身邊,此刻他已經鼻青臉腫了,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樣貌,渾身惡臭無比。
「這下你滿意了?」韓青緊咬著牙恨不得要將楚昀寧咬的粉身碎骨,若不是她,今日他不會這麼狼狽。
楚昀寧實在不明白這人的腦迴路究竟是怎麼想的,眼看著韓青不斷的在抹黑自己,她也沒著急,雙手環抱慢悠悠的看著他。
她不急,不氣,靜靜的在感受四周的一切。
因為她選擇了這條路,早晚有一天會有場更大的暴風雨在等著自己。
「此女和離帶著個不明不白的兒子,狐媚惑主,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妄自插手男人之間的事,若不是她,乾州不會有疫病傳播,若不是她,元州也不會引來這麼多官兵。」
「很快元州和乾州就要打仗了,到時候就會死傷無數。」
韓青的話要被人阻撓,楚昀寧卻道:「別攔著,讓他繼續說。」
韓青微愣,他剛才受辱時已經想好了,大不了一死,反正也活不成了,別說一百個百姓原諒自己,就連一個都沒有。
兩腳已經失去了知覺,繞城一圈已經要了他半條性命了。
倒還不如狠狠刺激刺激楚昀寧,讓她給自己個痛快。
楚昀寧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臉上一點也不生氣,下頜揚起,反而鼓勵他繼續說下去;「別停呀,繼續說。」
「賤人,你不得好死!」韓青怒罵。
四周的百姓也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私底下紛紛討論,眼神時不時的落在她身上。
她依稀聽見了什麼和離,孩子不清不白的字眼。
心裡猛然抽疼,面上看上去笑容恬淡,袖中拳頭緊緊攥著,她極力的壓抑著,差一點就要爆發了。
「楚昀寧!」韓青緊咬著牙:「你早晚有一天會被拋棄的,就憑你的破爛身子,皇上怎麼可能會容忍你,早不知被人玩爛多少遍了,不過是利用你罷了。」
聞言,柳大人倒抽口涼氣,咽了咽嗓子緊張的看向了楚昀寧。
終於,楚昀寧動容了,眼眸微微眯起。
「呸!」一個婦人手拿著臭雞蛋狠狠的朝著韓青臉上砸去,雞蛋液順著他臉頰流淌,看上去十分滑稽。
「楚尚宮才不是那樣的人,南端若是沒有楚尚宮,還不知餓死多少人呢。」
「就是,楚尚宮在邊關帶著將士們扣大棚,種蔬菜和糧食,我家兩個兒子參軍,每個月都會往家中寄五兩銀子,還有一封家書。」
「我家孫兒也是,在書信中不止一次的誇讚過楚尚宮巾幗不讓鬚眉。」
人群中幾個百姓忽然開口打斷了韓青的話,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開始替楚昀寧辯駁。
「這還不止呢!」一個古稀老人家拄著拐棍往前湊了湊:「我是邊城附近的村民,當初東陵的人假扮南端士兵過來搶糧食,燒殺搶奪無惡不作,我親眼看見楚尚宮踏雪而來,挨家挨戶的送糧食,送銀錢,打死了那些東陵兵。」
「對,若不是楚尚宮出面,邊城的百姓還不知死多少!」
楚昀寧十分意外的看著這一幕,足足一小半的百姓站出來替自己說話。
不感動是假的。
她眼眶微微熱。
「古人云流言止於智者,我相信這麼好的楚尚宮絕對不會像這個惡人口中所說那樣。」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