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完又能瞬間召喚到身邊的要是有這種好事,大家的替身可就都學會「瞬移」了。
所以,在這段短暫而關鍵的時間裡,紫煙根本就幫不到自己的本體,只能在一旁凍著掛機。
「怎麼辦」
「難道我就要這麼跟他同歸於盡了嗎?」
福葛的臉色無比蒼白。
他根本想像不到,現在只能揮動手臂轉動腦袋的自己能依靠什麼方式擺脫加丘,擺脫加丘釋放出來的寒氣。
他現在連腰都彎不下去,哪來的辦法阻止?
難道要等加丘自己堅持不住半路死掉?這個怪物真的會堅持不住嗎?
福葛隱隱地有些絕望。
但是,在這一瞬,他看到了身邊被自己攙扶著的納蘭迦。
納蘭迦仍舊沒有意識,而他的身體因為和福葛貼得太近,此刻也完完全全地陷入了加丘的寒氣影響範圍。
他身上本就結滿了冰晶,現在更是因為這股寒氣雪上加霜。
「不不能放棄!」
福葛意識到,自己現在扛著的是兩條命。
雖然之前沒有說出口,但是當納蘭迦懷著必死覺悟發動攻擊的那一刻,福葛就已經在心中發了誓:
他一定,一定要把納蘭迦活著帶回去。
這是男人的承諾。
雖然他以前就從來不喜歡戰鬥,不喜歡搏命,但現在
他有必須搏命的理由!
福葛的心中燃著前所未有的意志之火。
他的大腦在飛速轉動,整間後廚的環境都在他的腦海中還原、重塑、一一審視。
他看到了加丘那勉強握住自己腳腕的手,看到了地面上未曾熄滅的火,看到了牆邊被凍得變形縮小的鐵管,看到了尚未散去的極致之寒。
終於,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靈光閃過。
「所謂覺悟」
生死之間,福葛不由想到了喬魯諾偶然說過的話:
「就是在黑暗的荒野之間,開闢出一條我們應走的光明道路!」
抱著這樣的覺悟,福葛抬起了他那條已然蒙上一層冰晶的手。
腰腹以下已經完全不能動了,他就低下自己唯二能動的腦袋,張開嘴一口咬穿了手腕。
手腕外層的凍皮被瞬間咬碎。
牙齒像鋸子一樣磨開被凍硬的血肉,向下鑿穿了那尚未冷卻的動脈血管。
福葛就這樣一口咬破自己的動脈血管,讓裡面仍舊熱氣騰騰的高壓血流在這極寒之中恣意地迸濺而出。
最終,趕在寒氣徹底向胸腹侵蝕上來之前
他揚起手臂,將這股滾滾熱血撒向了遠處牆邊鋪設著的金屬管道
那是燃氣管。
「那根燃氣管不久前才被超低溫寒氣籠罩,現在的表面溫度恐怕還處於一個極低的狀態。」
「而我的血液足有37度,對於此刻的燃氣管道來說就像是火炭一般灼熱。」
「就像是給汽車玻璃除雪時亂澆熱水會使得玻璃破碎材料的『耐熱震性』都是有限的,當物體驟然受熱發生膨脹,因各部分變形互相受到制約產生超過物體內部結合力的熱應力時,物體就會發生崩裂!」
這就是福葛在絕境中想出的辦法。
他要用自己的熱血「震碎」那根仍舊處於超低溫狀態下的燃氣管,讓裡面的天然氣釋放出來:
天然氣的主要成分甲烷沸點低至零下161.6度,僅僅是先前吹到管道上的寒氣餘波,恐怕還做不到讓燃氣液化。
而只要能把天然氣釋放出來,地上尚未熄滅的火焰就能再引發一次燃氣爆燃。
「爆燃產生的氣浪一定能把我和納蘭迦吹飛。」
「我們可以藉此擺脫寒氣籠罩,而那個距離上發生的爆燃應該還要不了我們的命,只能讓我們重傷。」
做完這一切布置,福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的加丘:
這個到死都沒有放棄的可怕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