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心是如何說服他的,謝道林不再反對二人成親。
鄭氏也回了謝府,能看到女兒能再次出嫁,這一次嫁的還是心愛之人,鄭氏甚是欣慰。
母女倆說了很久的悄悄話,快夜深了,鄭氏才離開。
謝春心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夢見了自己站在長安街頭,與一群少女,拼命的往前擠。
街上人山人海,終於,她看見了胸前戴著大紅花的狀元郎,騎著高頭大馬,向她徐徐走來。
大家都在向著狀元投擲荷包,她也解下了自己的荷包,向著狀元郎扔過去。
可能人太擠,她投擲的時候荷包刮到了自己的耳朵,雖然很痛,但她毫不在意,衝著高頭大馬上的狀元郎喊道:「十三郎,十三郎!」
狀元郎低頭,接住了她的荷包,衝著她笑了笑……
從夢中醒來後,謝春心發現自己淚濕了枕頭。
在黑夜中,她摸著心口,說道:「你放心的去吧,也許十三叔對你,並非完全無情。」
而後,謝春心感覺到了身體裡最後一絲原主的執念,消失了。
次日,大都督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府內處處裝飾著華麗的紅綢和鮮花,瀰漫著濃郁的喜慶氣息。
裴洛身著大紅喜袍,英俊瀟灑,興高采烈的帶著迎親隊伍,將他的新娘謝春心迎回了大都督府。
謝春心身著錦繡嫁衣,美麗動人,嬌羞地走向裴洛。
王儉做為伴郎,一路都跟著裴洛,他警惕的看著那些前來朝賀的勛貴和官員,想要從中發現,哪些是裴洛和謝春心準備在今日喜宴上除掉的異黨。
結果直到裴洛和謝春心拜完天地,送入洞房,也沒等到裴洛下令動手。
他狐疑的看著那一對新人,深感他十七弟犧牲太大了。
他想進洞房問問二人的打算,卻看見了揭掉蓋頭後的謝春心。
此時的謝春心美艷動人,裴硯看得心猿意馬,忍不住裝做與謝春心私語,就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讓王儉看得目瞪口呆,在心裡罵道:「裴洛,你個畜生,難怪你這麼多年不近女色,原來竟然是心裡藏著如此齷齪的心思。」
王儉覺得單純善良的十七郎,肯定是被裴洛騙了。
但當看見謝春心嬌羞的低頭時,王儉氣得直捂眼,「完了,完了,十七郎這副模樣,不像是在單純的演戲啊!」
幸好喝完合卺酒後,裴洛要出去招待賓客,王儉將他拉到一邊,惡狠狠的問道:「裴洛,你怎麼能如此欺辱十七郎?」
裴洛這才反應過來,近日裡忙著籌備婚事,已經忘記了跟王儉解釋謝春心就是十七郎的事了。
他想向王儉解釋,可王儉卻死活不聽,還警惕的掃視著四周,以防有別的賓客接近。
王儉暗搓搓的警告裴洛:「我知道你和十七郎今日所謀甚大,我就不跟你囉嗦了。你說吧,今日是要殺了李翾這個傀儡,還是殺了誰?
雖然你是十七郎的堂兄,我也不允許你故意拖延時間,趁機對他下手!」
裴洛抓狂,再次跟王儉解釋:「十二哥,我真的沒騙你,沒有什麼十七郎,我娶的就是謝家三娘子,以前的無染師太!」
王儉追問:「那十七郎呢?」
對於騙王儉的事,裴洛也稍微有點內疚,耐著性子解釋:「十七郎就是謝家三娘子,無染師太假扮的!」
王儉咆哮,抓住了裴洛的衣襟,也顧不得以下犯上了:「你胡說!你們到底把十七郎搞得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