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精眼中,卻是珍寶。」
王尚禮道:「既然是珍寶,陛下也應該以禮相待。」
張秉忠有些落寞的搖搖頭道:「我們不是野豬精,這天下說到底將是他野豬精的,所以,這些讀書人自然是有用的。
現如今,野豬精已經在藍田登基,聽說還是一群人遴選上去的,我呸!
這個敢做不敢當的狗賊!
爺爺只不過是半路上的土匪,流賊,他野豬精累世巨寇,弄到現在,顯得爺爺才是真正的賊寇,他野豬精這種在娘胎里就是賊寇的人卻成了大英雄……還遴選……我呸!」
對於雲昭,張秉忠是從心底里害怕!
他不怕官兵,不論來多少官兵,他都不怕。
他也不怕李弘基,不論李弘基此刻多麼的強大,他覺得自己總會有辦法對付。
唯獨對於雲昭,他是真的害怕。
他曾經試驗過用低頭作小的方式來迎合雲昭,他認為只要自己低頭了,以雲昭年輕氣盛的模樣,應該能放自己一馬,在襄陽盤踞的時候,雲昭面對他的時候只是一心求財,並沒有聯合官兵將他全軍誅殺在襄陽。
這讓張秉忠以為詭計得逞。
逃出襄陽之後,他亂河南,進廬州,進蜀中,戰湖南,雲氏雖然也做出了相應的部署,不過,這在張秉忠看來,雲昭依舊沒有殺死他們的想法……
襄陽大會上,他本來想主動推舉雲昭為天下流寇的首領,大家只要齊心合力滅掉大明,再瓜分天下不遲。
可惜,他派去關中的使者,還沒有見到雲昭,就被被人砍了腦袋……從那一刻起,張秉忠終於明白了——雲昭不想跟他們混成一夥。
張秉忠越想越是憤怒,忽然間探出一隻大手,死死地抓住一個囚犯的臉,一邊大聲嘶吼,一邊用力合攏五指。
囚犯避無可避,只能發出「唉唉」的叫聲,狂怒中的張秉忠繼續收攏五指,五指自囚犯的額頭滑下,兩根指頭鑽進了眼眶,將好好地一雙眼睛硬是給擠成了一團黑乎乎的糨子。
拇指用力,居然鑽透皮肉,再一發力居然將囚犯的半邊臉皮硬是給撕開了。
鬆開手,囚犯的麵皮耷拉下來,驚恐至極的囚犯抖動著麵皮硬是在密集的人群中擠出一點空子,上下亂蹦,慘呼之聲不忍卒聽。
王尚禮目瞪口呆,獄卒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張自烈,袁繼咸沒死,是被小的上官給買了。」
王尚禮怒吼一聲,一腳踢在獄卒身上吼叫道:「賣給誰了?」
張秉忠在一邊嘿嘿笑道:「還能賣給誰?野豬精!」
王尚禮愣了一下道:「此時關中……」
張秉忠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睿智,一邊在囚犯身上擦拭著手上的污漬,一邊淡淡的笑道:「他在開他的狗屁大會?
不是的,他的眼睛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們。
我們打下了湖南,他就逼我們離開湖南,我們打下了江西,估計,他很快就要逼迫我們離開江西,好讓他的大軍將湖南通過江西連成一片。
他接下來,必定是要進軍蜀中,進軍雲貴,一旦得手,如此一來,野豬精就正式將大明一分為二,他占一半,我們,與李弘基,與崇禎皇帝占有一半江山。
接下來,他就會坐山觀虎鬥,眼看著我們與李弘基,與崇禎皇帝鬥成一團……而他,會在我們斗得三敗俱傷的時候,輕易的以風捲殘雲之勢奪取天下。
尚禮,我們保不住江西,我們甚至保不住任何一塊地方。
野豬精貪婪無度,他不會給我們留下任何機會。」
王尚禮見張秉忠說的頭頭是道,連連點頭道:「陛下,我們既然不能留在江西,末將以為,要儘快的另外想辦法,留在江西,一旦雲昭兩面夾攻,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張秉忠嘿嘿笑道:「朕早就有所準備,尚禮,我們這一輩子註定了是流寇,那就繼續當流寇吧。雲昭此時一定很希望我們進入東南。
爺爺偏偏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