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呂振顯然也知道太子的情況,深知其手頭並不是太寬裕。
李凌點頭:「經我勸說,他們雖然有些不願還是答應了下來。然後是第二點,我讓他交出至少二十個與太子過從甚密,可以視作其在北疆親信的邊將。不過在他們的一力要求下,這個數字最終定到了十五人。」
這一要求聽得呂振更感震驚:「十五個與他們關係密切的北疆將領?你這是要把他在北疆多年的辛苦經營都給連根拔起啊!」
「若非如此,我如何出這口惡氣,陛下又如何能認同呢?」
「嗯?」呂振又看了李凌一眼,似從他話中聽出了些不一樣的意思來。
李凌嘿的一笑:「呂大人,你覺著陛下為何會派你們來此查辦這案子?」
「不是因為我皇城司乃陛下心腹,要比其他法司衙門的官員更值得信賴嗎?」
「是,也不是。咱們皇城司確實是陛下最信得過的衙門,因為我們與別處衙門不同,一切權力都來自陛下,所以必須完全忠心陛下才有立足之地。可是大人想過沒有,這次之事涉及太子,而我也是皇城司的人,陛下又怎會如此放心呢?」
看著若有所悟的呂振,李凌繼續道:「所以陛下本就打著要懲治太子的意圖派的你們前來,但同時,他又想控制著一個度。若是派其他官員前來,他們或會為了所謂的大局將案情掩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是索性將事往大了查,甚至不惜牽連到整個東宮,讓太子難以自處……這都不是陛下所希望看到的。
「而咱們皇城司就不同了,我們完全可以體察聖意,陛下想查到哪一步,我們就查到哪一步。而且以你們與我的關係,這一點我是一定會配合的。從此中細節,我可以確認一點,陛下現在是肯定不願意太子真有麻煩的,畢竟朝廷才拿下一個永王,要是連太子也德行有虧,甚至干出無法無天的事情來,那陛下的聖明可就要受損了,甚至可能影響到朝局穩定。
「但同時,又不能輕饒了他,至少是要讓太子受到遏制,讓他不敢再如之前般肆無忌憚,所以我才想著從他在邊疆的親信下手,而且是由他們自己把人交出來。如此,不但能削弱其在北疆的勢力,更能打擊他在朝臣中的威信,讓那些官員不敢真心為其所用,一個隨時會拋棄出賣下屬的太子,誰還敢真心投效呢?」
這番話說得呂振目瞪口呆,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但在仔細思忖之後,他又覺著李凌的這番說辭確實大有道理,尤其是對陛下心思的把握,更是叫人心折,心驚啊。
這樣愣了好一陣,他才由衷道:「溫衷,你不愧是從戶部出來的人,這些賬目可算得太清楚了,所以你是料定了太子必然會為勢所迫,做出讓步了?」見李凌點頭後,他又有些擔憂道,「可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會給自己留下無窮後患。陛下年事已高,總有一日會由太子繼任,到那時候,你又當如何自處?」
「這個嘛,卻要留待今後再看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削弱太子的實力,使他不能再對我下手,要是把眼光放太長遠了,只怕我連眼下都活不下去。」說著,李凌又把一份文書取出,交到了呂振手上:「對了,這份就是這段日子我與聞大人他們一起查出來的關於太子在北疆的種種暗子心腹,到時呂大人便可將之交給陛下,也算是本次案子對陛下的一份交代了。」
呂振隨手接過,然後一看之下,心頭又是一跳。好傢夥,這上頭的名字可有數十上百,從軍中將士到某地小吏,當真是巨細無遺了。這讓他又有些疑惑了:「既然已經有了這份東西,你又何必讓太子方面自己交代呢?」
「這不同,那份是用來公開交與朝廷的,也算是陛下對朝野眾人的一個說法。但這一份,卻是讓你密陳陛下的,至於如何處置這些人,卻非你我所能過問了。」
到了這時,呂振如何還不明白李凌這番安排的用意所在,陰陽兩份東西既解了陛下眼前的難題,又讓陛下掌握了太子更多的隱情,還讓自己徹底表了忠心,當真是一份厚禮了。
「我明白了,你放心,此事我定會辦個妥帖。還有,接下來我會讓人隨侍你左右,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