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端嘴上罵著,可心裡也挺活泛,劉光世有大過,卻也有功勞,在趙桓那裡,並不流行功過抵消,肯定是要嚴懲的。
不過看現在的樣子,劉光世在部下心目中,還挺有地位的,能主動出來幫他求情。
事實上,這是西軍很多將領的毛病,包括曲端也一樣,兵歸將有,對自己的親信一定好了,不然誰給你賣命啊!
曲端眼皮抬起,沉吟半晌,一個計劃漸漸成型……
「劉光世,你是立了功,但這點功勞遠遠不夠,我現在可以再給你一萬兵馬,你督兵先取虞鄉,隨即揮軍攻擊解州,跟拔離速決一死戰,你要是能光復解州,我就替你向官家求情。」
劉光世聽完,努力咽了口吐沫,咧嘴道:「曲相公,你給我一萬人,我也就一萬八千人,拔離速可是有兩個萬戶,而且他還占據解州,最近又收編了不少漢兒軍……我這邊攻城,勢必外救雲集,我,我這是死路一條啊!」
曲端呵呵道:「怎麼?怕了?你以為贖罪是那麼容易的!不過你放心,我自由安排。你統兵向前,每日只行二十里,每天立寨都要嚴防死守,小心謹慎,萬萬不要懈怠。如果金人圍攻你,務必要守住,自有大軍救援!」
劉光世將信將疑,可他也清楚,自己真的沒什麼選擇。
「曲相公,還請你念在老輩人的交情上,一定要統兵前來,可別見死不救啊!」
「別廢話了,老子還要去回稟官家,你給我好好帶兵!」
曲端匆匆離去,在返回的路上,他已經構思好了一整套作戰計劃……說來好玩,他替趙桓籌謀了五路反攻的大略,又鼓動趙桓引兵到了蒲城屯駐。
但到了反攻的時候,卻只派了劉光世打前鋒,頗有些虎頭蛇尾的意思。
而更妙的是拔離速派出來的廢物,還不如劉光世。
弄成這樣的原因,算不上多複雜,就像是莫斯科之戰結束之後,下一場要從哪裡開打,總要先試探一下,雙方都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打了。
宋軍的情況很明白,如果在準備充分的條件下,打一場規規矩矩的陣地戰,勝算非常大。
但若是失去了主動權,讓金人牽著鼻子走,倉促迎敵,基本上就會輸。
金人也差不多,他們依舊對自己的騎射有自信,但也知道不能像以往那樣,幾千人就敢沖幾萬人的宋軍,還能把宋軍打得屁滾尿流。
雙方都需要認真對待,但頗為滑稽,雙方又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官家,臣有個斷言,像婁室和銀術可之流,他們已經老了,雖然悍勇,但腦筋轉不過來,指揮用兵的本事也被看破了,難對付,卻不是不能戰勝。至於兀朮之流,他們年輕氣盛,沒吃過苦,跟他們的父兄比起來,已經遠遠不如。真正值得注意的反而是那些實權的萬戶,他們還沒有爬到高位,多年來拼殺出來的本事還在……臣估摸著,日後北伐燕雲,這幫人才是真正的大敵。」
曲端侃侃而談,趙桓起身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碗紅棗水,熱乎乎的,放在了曲端手裡。
坐滿了一整年龍椅的趙桓,反而有那麼一點洗盡鉛華的意思。這倒不是因為他摳門,享受不著好東西,就故意這麼說。
其實皇家最講究的是個氣派,說穿了就是裝!
比如那些比金子還貴的綢緞衣服,未必就有百洗的粗布透氣。
皇宮的御膳雖然種類繁多,但味道也就那樣。
無非就是捨得下料,不計成本,熬煮高湯,提取出那麼一點點的穀氨酸,然後用來做菜,自然要比尋常百姓家鮮美一些,但究竟能好吃到什麼程度,也未必!
流傳後世的宮廷菜,趙桓上輩子也都吃過,基本上不難吃,但要說真好到什麼程度,就是扯淡了,要知道後世的宮廷菜還是改良的,味道總不能越改越差吧!
所以覺得皇帝吃喝穿戴一定多享受的,那只能是美好的幻想。
當然了,做皇帝也不是一無是處,比如說就可以隨意挑選美女,這是單身狗們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