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部,戰死五百,劉晏所部,損失在一千以上。
僅僅是粗略計算,大宋就損失了兩萬以上,這還不包括傷員,也不包括潰散的士兵。
二十萬西軍,差不多減員六分之一。
現在想想,沒有崩潰,簡直都是奇蹟!
如果再來一次,還能不能堅持下來,趙桓半點把握都沒有。
他籠絡人心,激勵士氣的方法,用一次效果最好,卻是沒法一直用下去,而且他已經把抄家所得,悉數拿了出來。
再讓趙桓找錢,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而且這一次的戰場條件,也是老天照顧。
背靠開封,面向黃河,後勤補給充足,這些西軍也都清楚,此戰只能向前,不能後退。
多方加持,才讓宋軍勉強逼退金人,贏得勉勉強強。
要是不能儘快整頓,知恥後勇,提升戰力,下一次金人再來,可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老臣無能,請官家治罪!」
等趙桓剛剛在胙城安頓,住進了縣衙。
老將姚古就跪在了官家面前,坦白講,這一戰姚古指揮中規中矩,甚至是無可挑剔。有什麼條件,打什麼仗!
西軍如此,大宋如此,想著什麼神操作,扭轉大局,那才是做夢呢!
姚古盡力做到了他的極限。
但問題卻是最後關頭,天子上戰場,要是沒有劉晏神兵天降,救了趙桓,官家就有危險了。
功高莫過救駕。
這話反過來說,也是成立的,罪大莫過害君!
要是趙桓身陷金人之手,姚古就該千刀萬剮,遺臭萬年!
「姚卿,朕不會追究你的過錯,也不想賞賜你什麼,朕就想問你一句,西軍要不要整頓?」
「要!」姚古立刻點頭,仰起頭,大聲道:「官家,老臣奏請官家,一定嚴厲整軍,要是這樣下去,臣,臣唯恐天崩地裂,山河破碎!」
趙桓頷首,「既然如此,朕就任命你擔任御營司副都點檢,替朕整軍!」
姚古傻愣愣看著趙桓,雖說御營司的確有這個官職,但是真正落到了自己頭上,還是讓他不寒而慄……「官家,老臣……」
「不要推辭!」趙桓沉聲道:「身為武人,心思單純點,想著如何殺敵報國就好!」
姚古低頭片刻,把心一橫,接下了任命。
「老臣領旨,老臣一定以國事為重,替官家整頓好兵馬!」
姚古明白,在這時候,給他這麼高的官職,那可不是恩寵有加,准許他姚家為所欲為。而是讓他替西軍刮骨療毒,壯士斷腕!
趙桓對待臣下,算不上刻薄,但也絕對不好糊弄。
他認定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實實,辦得漂漂亮亮,否則的話,開封城牆上還掛著那麼多的腦袋,可不是開玩笑的。
姚古一步一跌,從縣衙出來,低頭思忖。
正在這時候,一個年輕人急匆匆跑來,險些跟他撞在一起。
「爹!大事不好了!」
來人是姚平仲。
姚古大驚,「怎麼回事?莫不是宗望殺回來了?」
姚古咧嘴,「不是宗望,是,是婁室!」
「婁室?」
姚古嚇了一跳,不對勁兒啊!
趙桓已經讓种師中率領著趙哲、孫渥等人,五六萬人,去迎擊婁室。
按理說婁室雖然強,但遠路而來,十分疲憊。
宋軍剛剛獲勝,以大勝之威,加上五倍的兵力。
再有宗望已經退走,河南只剩下婁室這一支金兵。
不說大勝,驅逐婁室,應該輕而易舉。
無論如何,也不該出事!
「你,你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姚平仲苦著臉,「爹,我只知道婁室先撤退,小種相公在後面追擊,他率領中軍,讓趙哲和孫渥各自領兵,在兩翼策應,他們三路兵馬,打算圍攻婁室。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