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天晚上,她應該會有所反應的。
她倒的確是給了反應,可惜不是他想看見的反應。
陸沅聞言,不僅臉沒紅,眼波沒有動,甚至臉上的血色還微微褪去幾分——仿佛他提到的不是一場旖旎情事,而是一場噩夢。
容恆有些忍不住想要伸出手來掐死她的時候,陸沅終於緩緩開口道:「我以為,在今天早上,我們就已經達成共識了。」
容恆驀地冷笑了一聲。
早上,是指兩個人以陌生人的姿態相處的那場戲?
「共識?」容恆說,「什麼共識?你玩了我之後,想走就走,想裝陌生人就裝陌生人的共識?」
陸沅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斟酌片刻,才終於開口道:「我沒想過玩你。」
「哦?」容恆隱忍數日,終於到此時此刻找到宣洩的口子,「沒想玩我?那你說說,睡了就跑,這是什麼操作?」
陸沅緩緩吐出八個字:「一時興起,情難自禁。」
容恆又一次緊緊咬了牙,「所以呢?你這不是玩我是什麼?」
陸沅垂眸片刻,忽然意識到,她好像真的做得不太厚道。
執著熾熱如他,滿腔血熱,怎麼禁得住這一盆涼水兜頭澆下,還澆了個徹底?
「對不起。」她說。
容恆臉色驀地一凝,「你這是承認了?」
「我確實只考慮了自己,沒有考慮到你。」陸沅說,「如果有傷害到你,我很抱歉。但我就是這麼一個人,自私且涼薄,所以,認真我這個人之後,也許能讓你好過一點。」
容恆聞言,頓了片刻,才終於又道:「所以,你不僅玩了我,還諷刺我眼瞎,是吧?」
陸沅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她才知道,原來男人無理取鬧起來,功力也是很強的。
「對不起。」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開口道。
「呵。」
「對不起。」
「……」
「對不起。」
容恆氣得幾乎要爆肺,「你只會說這三個字了是嗎!」
「對不起。」陸沅說,「如果能讓你好過一點,我可以道歉一千次,一萬次。對不起。」
「閉嘴!」
「對不起。」
「我叫你閉嘴!」
「對不——」
不待她又一句對不起出口,容恆已經猛地將她抵到牆上,緊扣住她的腰,低頭就封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