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蓋在了她身上。
慕淺緩緩閉了閉眼睛,只是將那件衣服丟給了陸與川。
後來,莫妍就出現在船艙門口,看了一眼裡面的情形,對陸與川道:「與川,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先睡一會兒?」
隔了好一會兒,陸與川才淡淡應了一聲,起身走開。
莫妍盯著她看了幾眼,眸光愈發焦慮厭惡,隨後砰地一聲關上了船艙的門。
慕淺再沒有睡,只是坐在那裡,透過那扇小窗,靜靜看著天上那彎月亮。
直至翻江倒海的感覺又一次來襲,她習慣性地撲向旁邊的小桶,艱難嘔吐許久,能吐出來的,卻只剩苦澀稀少的黃疸水。
不知道連黃疸水都嘔吐乾淨,人會怎麼樣?
慕淺模模糊糊地想著,不多時,卻忽然就聽見了船艙外的人通知靠岸的聲音——
&明還有兩個多小時才能抵達他原本的目的地,他為什麼要突然靠岸?」慕淺忽然轉頭看向霍靳西,仿佛是想從他那裡得到一個答案。
霍靳西伸出手來將她攬進懷中,緩緩道:「這個問題,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慕淺靠在他肩頭,靜了片刻之後,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許,我也知道呢?」
她語調依舊平靜,任由眼淚滑落臉頰,滴進霍靳西的脖頸。
&艘船開了很久,足夠他想清楚很多事,也足夠他想起很多人。」
&從吩咐船靠岸開始,他就已經預算好了結局。」
&以,他才會在逃亡的時刻,開槍殺了一個又一個自己身邊的人。」
&是他最後的瘋狂……他逼所有人反他,甚至……逼我動手殺他。」
&明明知道我最恨他的,就是他殺了我爸爸,他還拿爸爸臨死前的慘狀來刺激我,逼我開槍——我開槍,他就可以證實,我的的確確是他的女兒,我可以很像他;我不開槍,他也可以證實,是因為他是我爸爸,所以我才不會開槍……」
霍靳西聽了,只是默默攬緊了慕淺,輕輕蹭了蹭她的發心。
她記得那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她只是不願意想起,也不願意承認。
所以她寧願用睡覺來麻痹自己。
可是睡得再多,終究會醒的。
霍靳西耐心地等了兩天,終於等到她清醒的這一刻。
&論我開不開槍,都是他計劃中的,他根本不需要再拿槍指著我……」慕淺緩緩道,「所以,他指著我的那支槍里,根本沒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