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痛哭流涕:「姐夫,姐夫啊,您可不要殺我啊,小弟多喝了幾杯馬尿,沒管住自己,我知錯了,求您看在我姐姐的面上,饒了我吧!」
說著就咣咣的磕頭,腦門撞在了磚頭上面,一大片都變得青紫了,這位舅爺不怕別人,但是老張一瞪眼睛,他就腿肚子哆嗦。現在又惹了禍,老張向來說一不二,要槍斃,他的腦袋就可能保不住啊。
「姐夫,求您給小弟一次機會吧,我願意十倍賠償,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只要再犯,我自己就崩了自己。」
「晚了!」老張盯著他看了半天,嘴裡吐出了這麼兩個字,然後說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你仗著是我張作霖的妻弟,就跑出去胡作非為,要是不把你槍斃了,我還怎麼管理奉天上下。」
老張說著就掏出了手槍,這時候一個不到三十的年輕婦人蓬頭散發的跑了過來,滿臉都是淚痕,手裡頭還拿著一把剪刀,攔在了這個人的面前。
哭著說道:「大帥,你別的不看,就看在妾身侍奉多年的情分,我就這麼一個兄弟,他再不成器,也是我的骨肉至親,您就忍心下手麼?」
老張臉上也閃過一絲痛苦的神sè,戴夫人是他最疼愛的姨太太,看她這個樣子,老張心裡頭也不舒服,不過他還是把眼珠子瞪圓了:「三兒,不是我狠心,是奉天上下都在看著我,要是不處理了他,我還怎麼管一省的軍民,誰還能聽我的話,你趕快閃開吧!」
「我不閃開!」戴夫人猛地站起,手裡頭的剪刀照著長長的青絲就剪了過去,哭著說道:「張大帥,你好狠的心腸,一點情義都不講,你殺了他,我就削髮出家,當一輩子的尼姑。」
戴夫人哭哭鬧鬧,在場的人都有點心酸,都想要求情,但是大家也都看出老張的憤怒,沒人敢觸這個霉頭。
老張一擺手,讓侍衛長把戴夫人拉走,他抬起了手槍,頂在了小舅子的腦門上,這傢伙頓時亡魂大冒,臉sè灰白灰白的,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七大爺,小侄來拜年了,您老這真熱鬧啊。」
張廷蘭撞見了這一幕,不出頭不成了,只好嬉笑著向老張打招呼,老張只是鼻子裡頭哼了一聲,眼光落在了張廷蘭身後的張學良身上。
「小六子,你膽肥了,竟敢背著我出去找救兵,還不給我滾過來!」
老張一瞪眼,張學良也渾身哆嗦,偷偷看著張廷蘭,向他求助。張廷蘭來到了老張身邊,笑著說道:「七大爺,您老誤會漢卿了,他可沒有讓我過來求情,我是聽說您老要秉公處理一個敗類,因此我才過來看看。」
「是想看我的笑話吧?」
「七大爺,小侄鞍前馬後,兢兢業業,可從來沒想過這種忤逆的事情,您老太冤枉我了!」說著張廷蘭還故意拿袖子擦了擦眼睛,顯得十足的委屈。
老張冷笑著說道:「別和我裝了,你小子還沒有那個道行,實話告訴你,我今天必須槍斃了這個敗類,誰也攔不住,你要是再多話,我就踹你的屁股。」
「七大爺,您老秉公執法,鐵面無私,小侄心裡頭欽佩到了極點,不敢多說什麼。」
一旁的三姨太太也知道張廷蘭,本來還盼著張廷蘭能勸說老張,現在他也退後了,三姨太太徹底失去了所有希望,珠淚漣漣,好像一顆顆的珍珠一般,滾落腮邊。
張作霖硬著心腸,故意不看戴夫人,將手槍又舉了起來。
「七大爺,您老總要讓人家死得明明吧,明正典刑,這樣才能讓大家服氣啊!」
張廷蘭這句話問了出來,老張也是一愣,然後說道:「損壞路燈十幾盞,難道不是罪麼?他仗著我的權勢,為非作歹,難道不是罪麼?還有什麼好說的,廷蘭,你在我面前耍花招什麼用都沒有。」
「七大爺,損壞路燈屬於破壞公共財物,小侄當初籌建北市場的時候,就制定了一個管理條例。這種情況首先要處以兩倍到五倍不等的罰款,其次要服苦役,情節嚴重的還要抽鞭子示眾,裡面沒有槍斃這一條啊!」
一旁的戴夫人也是聰明人,一聽這話急忙說道:「大帥,賠償可以,苦役也行,抽鞭子更沒問題,只求您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