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褪掉,那就是被餓狼分食了!」
皇商得益於內務府的支持,故而沒有普通商人的膽顫心驚,對於官員也不害怕,更遑論士紳了。
所以對於地方上的礦產、藥材、特產,可謂是毫無畏懼地進行搶奪,從而獲得承包權而得利。
如果是之前的鎮守太監,其貪婪的性格和身份,就天然處於劣勢,再污其名,就可讓士紳處於不敗之地。
但皇商只是商人,沒有徵稅權,只是在謀求利益經商而已,士紳們總不可能說不讓皇商來自己老家經商吧?
有後台,有人脈,還有精明的頭腦,讓皇商們勢力大起。
但對於高官們來說,皇商依舊是天子家奴,他們敢欺負普通的士紳,對於公卿高官可不敢亂來,逢年過節還有孝敬。
其根本就無法威脅到文官的地位。
「依老夫看,陛下此舉,怕是有深意,只是我們不識其真。」
周培公思索道:「或許是謀利。」
年息一厘,就算是十年也不過一成,這點錢根本就不算什麼,對於地方衙門來說甚至是助力。
要知道朝廷頒布的減息法,要求年息不得超過三成,違者不用還款。
地方上的借貸,通常可是按月來算的,一年息五成都是厚道了,翻倍都是等閒。
李光地則想到了什麼,眯著眼睛道:「估計陛下是從歐洲得了啟發,是想從地方試行,從而推及朝廷!」
「哦?怎麼說?」周培公一愣,露出幾分興致。
他知道李光地是福建人,對於海外事宜頗為知曉,但不曾想竟然了解如此廣泛。
見藩台來了興致,李光地立馬述說著自己所知:
「下官曾與一些傳教士相交,得知在歐洲,各國向商人借貸之事頗多,甚至普遍存在。」
「年息低者,一年不過六分,高者二三十也不為過,只是能打贏,就能依靠賠款還過去,打輸了就回國家稅!」
「例如四年前,英格蘭國王,查理二世,就為了與荷蘭打仗,一次性借貸了百萬英鎊,年息六分,結果回國徵稅,貴族不同意,只能耍賴不償還利息」
「歐洲諸王橫徵暴斂,英王王權不振,為何無人篡位造反?」周培公的目光卻看向了另一層。
「估計是分封制下,百姓力有所逮吧!」李光地無所謂道。
「估計陛下就是看到了借貸的好處,此策可解朝廷燃眉之急,徐徐圖之,若是如此,何有三餉?」
周培公則搖搖頭:「這是寅吃卯糧,倒是慣用伎倆。」
「不過,倒是不失為一方良策!」
作為布政使,周培公幾乎是半隻腳跨到了中央門檻,對於朝廷的擔憂確實知曉一二。
如今賦稅充盈,但天災人禍可預測不了,要是真有那個萬一,這個借債就是最佳的方法,讓朝廷緩口氣,而且還可以持久。
「陛下深謀遠慮啊!」
周培公對著北方拱手,滿臉敬畏。
李光地則是驚奇,皇帝快六十了,怎麼思維還是如此激進?
對於裕溪河,其實朱誼汐也是關注的。
在其地試行借貸事,是他這兩年琢磨的國債事宜的一部分。
向商人借款,中國也只是兩漢時有,之後就是直接抄家掠奪了,非常用手段,不像西方那樣普遍。
與之類似的,就只有勸捐了。
但借款,或者說國債,其實朝廷財政的保底手段,平常沒啥事,對在要緊是卻能有大用場。
緊急情況下,徵稅是遠水不解近渴,國債的優勢極大。
但推行國債,朝廷的阻力是極大的,文官們也不會認同,有損朝廷的威嚴。
對於朱誼汐來說,一步步地從地方推行,讓中央看到好處和效果,他再輕輕一推,自然能獲得認同。
到時候,必然就不會人死政廢了。
「陛下,巢口閘、裕溪閘建起,河底淤泥疏通,加固了堤壩,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