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的含義?」
人人不明覺厲。
高方平敲擊著桌面道:「不懂不要緊,讓你們來就是領悟本官之精神,但凡開會要帶腦子,一但聽懂了我說的,要行動,重要的說三遍,我自始至終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做事,一定要深入基層。什麼叫深入基層,就是像我召集你們一樣,去召集你管理的那群百姓,把你的想法告訴他們,與此同時要知道他們的想法。想法想法想法,要大家知道想法。這是思想,家國天下就是家思想,家和國是基調,中間不容許任何『教』的概念。」
頓了頓高方平道:「大道理你們這些棒槌不懂,但你們一定要知道,家和國之間如果出現教,就是對皇權的挑戰。」
「那麼,什麼情況下會出現教的概念呢?」張綿成文縐縐的提問。
高方平拿起了他治下私刑泛濫的文書砸了過去道:「出現私刑即是教。媽的關勝和魯達這兩傻子聽不懂可以原諒,你苦讀十幾年聖賢書,讀狗腦子裡去了,讀的多有個毛用,好讀書不求甚解,說的就是你這號。」
關勝和魯達面面相視,鬱悶的尋思:為啥老子們兩個總被拿出來說事,咱們招誰惹誰了?
「請明府解釋,為何私刑即是教?」張綿成又尷尬的問。
高方平道:「一個你治下的婆娘,被宗族長老沉塘了,然而你不管。那麼我就問了,被沉塘婆娘那哭紅了眼睛的兒子他怎麼想?他小小的心靈會覺得,族裡的長者權利比官府大,官府不能決定他生死而族長可以,那麼你猜他長大了聽誰的?如果族長聽了某妖人的話造反,你猜那個自小心裡有陰影的孩子是來官府報信呢,還是勸說族長?亦或是乾脆不說話,跟著族長造反?」
這麼一說人人色變,別說張綿成,就連那些大字不認識幾個的差人和軍人也聽懂了。想不到一個大家都放縱的私刑,卻會引申出這麼嚴重的問題來。一但家族的權利大到架空官府的地步,也的確,換誰誰都聽族長的、不聽他張綿成的了。因為張綿成在和稀泥,而宗族、教派卻在殺人。
「各位我並非戲言,一個饅頭它真可以引發大案。」高方平道,「深入基層之工作,馬虎不得,思想上的陣地你們不去占領,別人他就會去占領,這是行軍打仗。依仗天子廟峽谷殺人,仇恨我高方平拉了,政治風險我高方平冒了。好容易營造出來的雷霆之威,正是抓緊時間做事之良機。有心人害怕了,縮手了,百姓信我了,這是一個最容易做事,最容易壓制固有鄉賢推廣我之政策、植根皇權於民眾心中的時機。各位,我高方平殺五千人冒大風險創造的機會,若是被你等不作為、懶政怠政給浪費了,你們猜有好果子吃嗎?」
「相公威武霸氣!」全部人傻傻的喊口號。
鑑於目下高方平威望不是蓋的,又夾天子廟峽谷的雷霆之威,不可避免的,整肅民間私刑家法泛濫、嚴打私刑私鬥的運動即將要展開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沒有一個廉潔高效的官府,沒有平穩有序的民間,高方平也沒把握應對目下即將泛濫的水災,更加的沒有把握面對水災後的一切後遺症,一但真的形成大災,大疫,大面積的挨餓,那時大家信心崩潰,某些人一喊「舊天已死新天當立」,那就開始真正的生靈塗炭了。
散會之後,身邊的人們特別是梁姐,表情又顯得非常之古怪,也不知道她們搞什麼鬼,問了幾句也沒人說,全部支支吾吾的。弄的高方平疑神疑鬼的在心裡納悶,這些傢伙肯定又有什麼事瞞著我了。
進入後堂繼續執筆策論的時候,身後又詭異的多了一個清麗身影。那個自來最喜歡神出鬼沒的李清照,竟然會這個時候出現在了江州。
高方平在寫,李清照好奇的伸著腦袋看。
某個時候高方平嚇得跳起來,又一次的扔了筆,躲在桌子下面大叫梁紅英。
梁姐沒有叫來,偷偷伸頭,看看是李清照,高方平一陣尷尬的道:「我在和你開玩笑,其實是有個小玩意掉在了桌子下面,所以我找一下。」
男裝打扮的李清照捂著肚子笑彎腰,許久後才消停,她神色古怪的道:「我以為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