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心態。
那個天生就長著一張笑臉的孫掌柜陰沉著臉像是在哭,只知道把空空的瓷罈子一一的遞給那些收攏骨灰的軍卒。
「有什麼信需要我帶回去嗎?」
趙昊搖搖頭,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告訴自己親人自己在建昌府如何征戰的心情了,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塊已經有裂紋的玉佩遞給孫掌柜道:「告訴我的家人,我還活著!」
又有一批傷兵被商賈帶走了,只是這一批傷病的數量太多了些,百十輛平板大車裝的滿滿當當的沿著山邊的道路咿咿呀呀的向東走了。
「娘的,要不是顧及面子,老子都想給自己一刀,這樣也就能回家了。」趙挺吐掉嘴裡的血唾沫有些失神的道。
趙哲小聲道:「咱們如今就剩下三千兄弟了,兩個月的時間三千兄弟死的死重傷的重傷,按理說戰損已經過半了,應該撤離了,為什麼主將哪裡還是沒有這種命令頒布下來?」
趙昊冷冷的道:「我們接到的軍令是平定,收復建昌府,不是奪下木奎城就算是完事了,想要回家,就必須把所有盤踞在建昌府的大理軍隊趕盡殺絕才行。」
「我剛才以為我已經死掉了,真的,那個大理瘦皮猴的那一槍如果不是從我腰肋間滑了過去,我這時候一定已經死了。」
「你最好把自己當成一個死人!」路過趙哲身邊的趙旉冷冷的道,見趙哲還在發愣又道:「早就告訴你們了,歡迎來到地獄!」
趙昊跟上趙旉的步伐,邊走邊問:「我們不是怕死,只是我們的火藥彈和弩箭如今都需要大量的補充,如果沒有了這兩樣東西。我們可能真的會全軍戰死在建昌府。」
趙旉獰笑道:「放心吧,火藥彈會有的,弩箭也會有的,你們現在要學的就是如何活下去,其餘的事情用不著你們操心。」
趙挺湊過來說道:「我知道那些商賈就是我們的輜重兵,我只想知道大帥哪裡最少還有八千大軍。為何我們的戰損得不到補充?這樣越打人越少,不是戰場的常例啊。」
趙旉停下腳步冷冷的瞅著趙挺道:「你姓什麼?」
「姓趙啊!」
「這天下姓什麼?」
「姓趙啊!」
「既然你姓趙,這天下又是姓趙的,你不為姓趙的江山拼命指望誰去拼命?」
趙挺尷尬的笑笑:「我不是說我不想戰鬥了,我只是想著大帥那裡還有充足的人手,我們為什麼不用?」
趙旉抬頭看著東面的青山落寞的道:「建昌府從來就不是什麼戰場,這裡是一座巨大的試煉場,我們就是這個巨大的試煉場上的一塊塊頑鐵,需要被戰爭這個巨大的鐵錘一遍遍的敲打之後才能用來鑄劍。有的被頑鐵被打廢了,有的被打殘了,只有經受住鐵錘的頑鐵最後才能有可能成為大宋最鋒利的寶劍。
在這個試煉場上,大帥只是一個旁觀者,只是一個把鐵礦石碾碎之後練成頑鐵的一個工匠。」
趙昊猛地向前一步道:「您是說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後援?」
趙旉笑道:「自然如此,要不然我怎麼說這裡是地獄呢?」
趙哲和趙挺頓時就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自己的尾椎骨上升起,不由得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天空的暖陽似乎帶不來一星半點的暖意。
他們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就是認為雲崢不會袖手旁觀,只要自己真的陷入險境。大帥一定會如同自己在滇西草原的戰鬥一樣派兵把自己從深淵裡撈回來。
現在忽然發現自己最大的依仗沒有了,心頭頓時就空落落的一點根底都沒有了。
趙旉這時候卻笑了,拍拍趙挺的肩膀道:「按照我的估計,攻擊木奎城這樣的硬仗我們應該是碰不到了,從今往後我們的作戰態勢將是游擊,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走,絕不戀戰。」
趙昊苦笑道:「咱們就剩下三千人了,想不這麼打仗也不成了,這時候和敵軍繼續硬碰硬那是在找死。」
趙旉哈哈一笑並不做解釋,大步流星的向隊伍的前方走去。不斷地在將士的肩頭拍拍,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