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淳當場否決了自己老爸的能力,同時,也否決了君爺想過聘請他同學章雪策做主刀的想法。沒錯,老吳和章雪策,醫術都很高明,當主刀的資格綽綽有餘,可是吳正淳認為不夠。
「他們倆,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這點不是我故意誹謗他們兩個,陸委你自己是醫生也看得出來,他們的手術台少了你的一種魄力,在關鍵的時候,恐怕不敢進刀,只會退刀,那麼動了手術等於沒有做手術。」吳正淳的話說明了,世界上,要君爺這種敢冒險的大夫,在如今的醫療體制下,幾乎是很難的一件事,每個醫生更可能想的都是明哲保身。
聽這話,莫非還不如他自己給老婆開刀?問題他又不是這個專業。
君爺沉思著:「那你的意思是,找誰比較合適?陸征還是學生,雖然,我曾經想過讓他上他媽的手術台,但是,現在機會並不成熟。」
吳正淳道:「老實說,如果再過那麼幾年,陸征也經驗累積的差不多了,是足以擔起這個重任的。只憑他那做事的性格像極了陸委你。」
說明,君爺教兒子教的很成功。
可君爺一時沒有辦法和兒子一塊高興,只想著白露姐姐讓人左右為難的手術醫生人選。
君爺抬頭,其實一早感覺到對方的話裡有話,像是有意拖延著什麼不敢說。
被君爺那冷嗖如箭的眼神精準鎖住,吳正淳逃不掉了,低頭承認:「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他最合適。」
「誰?」
「小周。」
周司晨?溫世軒的兒子?君爺登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繃著張臉。
吳正淳知道他想什麼,道:「你不要以為我是知道你們兩家之間的恩怨,故意拿這話刁難你。陸委,我這是實話實說,你別看他是學生,但是,他好歹比陸征多學了好幾年。更何況,他跟著我爸,以及我做過了那麼多研究。其實我有不少手術,陸征肯定知道,他代替我做,是綽綽有餘的事。」
君爺仍舊不說話,看起來,對於吳正淳這番說法,並沒有一昧地反對,知道某些是現實。
吳正淳繼續說:「我這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誇他有多好。可是,他那個手術風格,看起來像你,陸委。你自己不也之前說過他,說他跟著你的步子走——」
君爺頓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痛感。
果然,溫家人好比陰魂不散的瘟疫,怎麼都甩不掉。
過了良久,君爺開口:「現在不是我和我老婆的問題,我老婆和他家裡人倒是都沒有仇的,和他媽感情還很好。我老婆向來都對他們一家沒有抱有什麼偏執的情感,不像我。我呢,是個實在的,只要能治好我老婆的病,他願意當主刀,我相信他。問題是,他願意嗎?」
吳正淳仿佛是聽見了他心裡話一樣鬆口大氣,拿手拍拍他肩膊:「這個,我想說一句,陸委,這世上,沒有人會不答應的事,只有你陸委會不答應。」
言外之意,沒有比君爺更牛脾氣的人了。
於是,先擬訂了周司晨做主刀,章雪策做一助,陸征做了二助。然後,吳正淳會在旁給他們參謀決策手術方案。
白露姐姐要做一系列術前準備,提前一個星期住進了醫院。君爺嚴格封鎖消息,不准任何人再給他老婆送禮和探視他老婆。
那些人送花什麼的,在他君爺看來,像送喪似的,晦氣死了。
陸丫頭偷偷摸摸來看舅媽,把一樣東西,偷偷塞進舅媽的手裡,說:「我知道,大舅和舅媽都不信邪。但是,據說這東西,陪我這麼多年了,保我和我哥太多次平安了,像上回,我都覺得我要死了,結果,摸著這東西時,我腦子靈光一閃,救了我和杜儒霖的命。」
白露手心裡一摸,知道那是塊玉,而且是真正無價的寶玉。是當年某個得道高僧,根據古默的願望,給這對雙胞胎打造的類似平安符的東西。
陸丫頭不准舅媽把東西塞回來,說:「我借給舅媽了!大舅同意的。」
白露一愣,怎麼想都不敢相信,君爺會同意如此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