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繼續在山崖上種花。
她要將山谷的石壁上種滿花,入眼皆鮮花搖曳,美不勝收。
有的花兒嬌氣,一挪窩不易成活,法空便施展回春咒。
這短短七八天,蓮雪已經種滿了最上層的十米區域,漸漸往下拓展。
法寧不時的攪泥拌土,調製花土,忙得不亦樂乎。
三人正忙著,俊美的小沙彌法恩輕手輕腳來到石壁下,湊到法空跟前,合什道:「法空師兄,師祖有請。」
法空將目光從石壁上的一朵朵鮮花上收回來:「我要去捱罵?」
「不是不是。」法恩笑著搖頭:「師兄,我們得快些去。」
法空不再多問。
問了也沒用,就是捱罵也要去,其他事更得去了。
他跟著法恩直接來到了金剛寺後面的塔林中。
一座座舍利塔好像樹林般擴散蔓延開去,延伸到遠處的雪峰之巔。
塔林前方有一座三層法壇,青石所築,古樸滄桑。
最上一層站了六位老僧,如淵停如岳峙,威儀具足。
他們都是鬚眉雪白,神情肅穆。
一張羅漢床擺在法壇正中央,床上盤膝坐著一個寶相莊嚴的老僧。
老僧宛如入定,但法空看一眼便知生機已絕。
慧南沿台階徐徐下來,負手站到法空跟前,淡淡道:「美人在側,心可動了?」
法空合什:「心如古井。」
「口是心非!」慧南哼一聲:「紅粉骷髏,紅粉骷髏,說得好聽,真正能做到的有幾個?我們這些老頭子都不成,甭說你一個血氣方剛的!」
法空微笑不語。
慧南道:「你倒是無所謂,別害了法寧!」
「師祖信不過我,還信不過蓮雪師叔?」
「那倒也是。」慧南頷首:「明月庵吶……試試你的大光明咒吧,看能不能助慧聞師兄一臂之力。」
法空看向剩下的五個老僧。
慧南道:「都是般若院的,……你也得顯顯本事,要不然,哪來的自由?」
法空收留一個美貌女子在藥谷。
雖然女子是明月庵的天才弟子,雖然藥谷是法空的地盤,可法空是金剛寺的。
很多老傢伙看不過眼,在慧南跟前念叨。
如果法空把大光明咒施展出真正威力,便能堵住那幾個老傢伙的嘴。
「是。」法空聽出弦外之音。
不管在前世還是這個世界,強者為尊是人性,前世的強是權與錢,這一世的強是武功。
他武功不濟,且資質奇差,那便是前途無量,那就是失敗者。
僅僅精於藥材是不夠的。
「呵呵……」一個胖墩墩的老僧走下法壇,來到法空跟前,臉上帶著和藹笑容:「小傢伙,你師祖可把你吹得神乎其神吶。」
法空合什一禮:「慧空師伯祖。」
慧空笑呵呵的合什還禮:「一個年輕女子長時間在身邊逗留,成何體統,……別忘了你的身份,資質再差,你也是金剛寺弟子!」
說到最後,他笑容消失,嚴肅森然。
法空沉靜的合什不語。
他覺得有一座小山當頭壓下。
這慧空應該到了三品,甚至是二品,神元之境的一代宗師,可調用精神力量。
可惜,這精神力量對旁人是碾壓,對他卻無用。
腦海虛空的藥師佛閃了一下,將其化於無形。
「嗯——?」慧空皺眉。
「慧空師伯祖,弟子明白。」法空從容說道。
既然答應了,謝禮也收了,那就得治好,半途送回去?
強迫症會讓自己睡不好覺。
「師兄好大的威風!」慧南哼一聲,冷笑道:「你想留一個明月庵弟子在身邊,也得有那本事啊,人家是求著要法空療傷,誰讓法空的佛咒神妙吶!……怎麼,我們金剛寺寺規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