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行事,到了如今這個年歲,他已習慣了三思而後行。
不過,若不是接到了師父的跨界傳訊符,他大概也不會冒險去找歸不歸,或許還真會去萬斛界走一趟。畢竟,連天地譜都承認他是那界的人,通過界門基本是萬無一失的。
這時,明陽子笑道:「太尊卻是誤會了,弟子一年多前感到大限將至,這才將他緊急召回來了,實是怪不得他。我這徒兒雖然謹慎了些,卻不是那等膽小之輩,不然也不會在那等大界遊歷了一遭。」
雲逸不以為然地拍了拍褲腿,從田埂上站起來:「壽元不多的人就不要到處亂跑!聽說你徒弟給你煉製了一枚壽元丹,那就別浪費。山後有一口極品靈泉,今天便宜你了。」
明陽子一聽不由大喜,要知道大洞天內靈氣極為濃郁,在此服食丹藥效果自然更好,忙躬身道謝。
「去去去!」雲逸揮手道:「看你那一臉褶子,都快比老夫還多了。快走快走,別在這兒礙老夫的眼。」
明陽子無奈,想了想自己留下也無大用,便應了。離去之前,他朝柳清歡使了個眼色,小聲道:「機靈點兒,太尊喜歡嘴甜的後輩……」
「誒,老夫還沒老到耳背!」
「太尊自是耳聰目明!」
明陽子說完這話,便自往山後飛去了。
這廂柳清歡攤手道:「唉,可惜晚輩最是笨嘴拙舌,師父的囑咐卻是白囑咐了。」
他臉上笑著,心中卻十分訝異。沒想到雲逸太尊消息這般靈通,他今日才煉出丹來,而居於大洞天深處的太尊卻已知曉了。
雲逸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所想,背著手往山上走:「你小子是不知道自己鬧得有多大吧,恐怕我文始派出了個玄階煉丹大師的消息,這會兒已經傳遍整個雲夢澤了。別以為本尊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他揚了揚手中的東西:「滑頭的小兒,還不快跟上!說起來,大衍還曾跟我念叨過你,說你以前經常去打擾他清修,還動不動就喜歡做吃食,不知道修士都是辟穀的嗎。」
柳清歡訕笑一聲:「那時年紀小,弟子還不能完全辟穀,幸虧大衍太尊寬容,由得弟子折騰,並且還肯賞臉品嘗一下。」
「哈哈!」雲逸大笑道:「那是他實在閒得快長毛了,棋盤都快被他摸得光滑了。不過你獻的那副能自己打架的戰棋很是不錯,不僅會使不少厲害的招術,還會發法術,打起來甚是熱鬧。」
柳清歡想了想,才記起那年他再次進入大須彌乾坤塔看望大衍太尊時,曾為其帶去一副打發時間的象棋,不由摸了摸頭嘿嘿笑道:「那棋子原本沒那麼厲害,是太尊改造過後才威力倍增。」
「原來如此,大衍那傢伙後來還以那副棋子為模子,煉製了一套很是霸道的法器。」
雲逸突然氣呼呼地道:「大衍那個烏鴉嘴!外人都道他衍術無雙,老夫看純是烏鴉嘴!自己倒是瀟灑的跑了,留下這一大堆擔子……唉唉唉,咱這一代人艱難啊,肩負的責任太大了……」
柳清歡不由得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心中卻一動:雲逸太尊為何會在此時突然提起大衍太尊,莫非雲夢澤回歸萬斛界之事太尊當年也曾算過?
兩人說著話走到了半山腰,進入一處院落,拐過幾道彎後到了一間布有一座傳送法陣的屋子裡。
柳清歡疑惑道:「這是?」
雲逸當先走入法陣中,一邊安放靈石一邊道:「這是傳往我文始派秘庫的法陣,那處寶庫位置極為隱秘,只有通過傳送法陣才能安全到達。你小子今日算是來著了,門中絕大多數人一生都沒機會進入寶庫。」
柳清歡不由一震,站到法陣里,問道:「太尊,我們去秘庫做甚?」
「到了你就知道了。」
雲逸從袖中掏出一枚古樸的墨色方石,往傳送法陣一角按下,便見那些複雜無比的陣紋突然一亮,白色光芒流溢。
再睜開眼時,兩人已到了一處昏暗的地下石道。
「跟緊了!」雲逸隨手拿出一顆夜明珠,抬腳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