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六旬老者,鶴髮童顏,只是精神有些疲憊,應該就是潘美口中的尤大夫。
在他身後的是一位中年人,不知是老者的兒子還是徒弟,手裡提著大醫箱,跟在後頭。
折御勛、折賽花迎了上去。
折御勛作揖道:「大夫,家祖現在怎麼樣了?」
尤大夫頷首道:「痛疼的症狀通過施針緩解,鄭國公這是上了年紀,身體扛不住常年征戰引發的舊患。他這個年紀,也不適合下猛藥。只能以溫和藥物舒緩,想要康復,機會渺茫。」
折御勛再次作揖:「謝謝大夫!」
他的聲音有些變了,但還是保持了理智。
折賽花手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羅幼度問道:「那方不方便探望?會不會打擾鄭國公靜修?」
尤大夫回道:「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鄭國公耳鳴嚴重,很難聽清話語,便是外頭打的熱火朝天亦聽不到分毫。不如趁他神識清醒,去陪他聊聊天。比讓他一個人呆著,效果更好。」
羅幼度作揖道:「多謝大夫。」
一行人先後走進了屋子。
屋裡充滿了藥味,一位蜷勾在一起的老者躺在床榻上低低呻吟著。
痛疼只是緩解,並不意味著不痛。
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進來,低吟聲消失,那帶著些許渾濁的眼睛看著屋外,見到了自己的孫子孫女,折從阮神色瞬間起了變化,沙啞的道:「御勛、賽花,你們來啦……」
「爺爺……」
折御勛、折賽花大步上前。
折御勛關切道:「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折從阮答非所問:「惟忠呢?想他了呀。」
折惟忠是折御勛的兒子,今年不滿一歲。
折御勛張了張嘴,道:「忠兒在陪著爹爹,還在府谷。」
折從阮一臉大悟,道:「哦,在路上啊,是的是的,他還小,不能受累。」
折御勛完全不知怎麼接話。
折從阮又看向折賽花道:「不小了,你也該嫁人了。爺爺還想抱外孫哩……」
折賽花眼中含著淚,點頭哽咽道:「好的,聽爺爺的。」
折從阮卻驚喜道:「已經嫁人了?怎麼不通知爺爺……」他目光往身後一飄,落在了羅幼度身上,道:「小伙子不錯,眼光比你哥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