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籍:「人都是這樣的。」李
玄玄道:「臭皮囊而已。」她
說話間,抽出法劍,刺中蘇籍的心臟。
眼角有點濕潤,她知道蘇籍剛才說的那些話,也只是為了讓她討厭蘇籍一點,才能更加決絕。蘇
籍渾身上下再無生機,可是他殘留的精神還是震動空氣說了一句話。「
法劍好似是自殺用的,你殺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
他說完這句,如同燭火熄滅。
李玄玄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奇蹟,難道蘇籍真的死了?她
沒有嚎啕大哭,更沒有無語淚千行。晚
間沒有那麼大的霧氣了,明月升起。
明月光照人總是冷清的。
李玄玄已經很久沒覺得冷,她瞧見茶壺,壺裡沒有茶,她覺得自己該泡這一壺茶,度過冷清的夜。於
是她出了草廬,收集露水,再回來催動內勁發熱煮茶。
茶水沸騰,外面傳來風聲。李
玄玄感應到了玄鳥的氣息。
白鶴擋住玄鳥前進的路。
兩個龐然大物,就在半山腰對峙。
「李姑娘,蘇子思已經死了,不如我來助你成仙?」唐
缺的聲音飄忽不定,但李玄玄知道他就在玄鳥身體裡。唐
缺的那股波動越發虛淡,李玄玄很容易判斷出,唐缺離完全化身玄鳥越來越近。玄
鳥縱不能長生久視,想必也能壽千年。唐
缺已經超越了肉體凡胎。
只可惜這樣的禁術,是以不做人為代價的。她
覺得有些好笑,有的人只想做個人,有的人偏偏就不想做人,因為人生太有限了。
她又有點自嘲,因為自己就是不想做人的人。蘇
籍了無生氣那一刻她心沒有痛,可是想到這些道理後,她撕心裂肺。
沒有人告訴她什麼才叫撕心裂肺,這一刻她感覺到了。
珍貴的事物不是在失去那一刻才會痛心,而是在失去它之後的某個不經意瞬間,痛覺如潮而來,不可抑止。
唐缺嘆了口氣道:「原來你還是有情的。」他
接著又道:「我以為你能配得上我,現在看來,這條路只有我一個人能走下去。」白
鶴一聲鶴唳,張開翅膀,以渾然天成的撲殺之法,攻伐唐缺而去。
然後咚咚咚的數聲,自半空落下,又飛起,又落下,最終癱倒地上。
李玄玄周身的毛孔完全閉住,內勁如火如潮,才將身上的那股眩暈壓制住。
「唐門的毒藥不愧是天下第一。」
她差點就忘了唐缺的身份。
唐缺悠然道:「你不順從我,怕是沒有任何成仙的希望了。」
李玄玄道:「你這麼自信,你覺得你真的掌握一切了嗎?」唐
缺道:「他的確已經死了,我很確定。」李
玄玄道:「他騙你的。」唐
缺笑道:「你沒法欺詐我,因為我的功法最能體察精神,蘇子思已經身死神消,這做不得假。」
「是嗎?」一個疏懶溫暖的聲音出現,驅散了夜的冷,卻讓唐缺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