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扎克則理了理自己里襯的紅色衣領,無所謂道,
「只要順利取出印記就好,你的身體沒問題吧?上一次你可是宕機了好久,很耽誤時間的...」
「滋滋...安心,我已經很久沒有發過病了,上一次只是意外而已。」
「那就好。」
房間之中的交談聲漸歇了,其他人都起身回房間去收拾東西去,從始至終費舍爾都沒發表自己的看法,只是偶爾瞥一眼窗戶外面漸落的風雪,涅巴倫國對比其他國度來說實在是太冷了,霜雪便作為寒冷的標記鋪陳了大地。
原地剛喝完藥水的尹洛絲苦巴著臉,看著那位昂著頭走出去的巴爾扎克微不可察地撅了撅嘴,她對於這樣冷硬的人不是很喜歡,尤其是剛才他說的話更讓尹洛絲覺得沒什麼人情味,
「這個人類...說的話好難聽...」
她的小聲滴咕被眼前的赫爾多爾捕捉到了,他的嘴下冒出了一點蒸汽把看著門口的尹洛絲給嚇了一跳,
「滋滋...見諒,尹洛絲修女。瓦倫蒂娜請來的人各自都有各自的背景,這個巴爾扎克也不例外。我聽說他的父親曾是上一任施瓦利學宮的官長,但現任的女皇登基之後處死了他的父親,還把他和他的兄弟們逐出了施瓦利,如果要回到施瓦利就必須拿出像樣的學術發現來...」
「所以他才對於尋找霜雪梧桐樹那樣心無旁騖,渴望如費舍爾先生一樣得到舉世皆驚的成果...他也只是想回到施瓦利去而已,以他家族的名字回去。」
這個事情費舍爾聽說過,之前提到過,上一任施瓦利的皇帝十分昏庸,連帶著他的一眾手下與臣子也變得只會熘須拍馬與縱情享樂,他們的官方的學術機構施瓦利學宮也好不到哪裡去。
以「哈恩」為姓氏的家族世代沿襲施瓦利學宮學官長的位置,其家族在歷史上有很多聰明絕頂學者,在施瓦利先皇時期卻同流合污、毫無建樹,於是在新任女皇上位之後一怒之下就將「哈恩」家族的人處死的處死,放逐的放逐。
女皇對流放在外的「哈恩」血脈說過,哈恩血脈的榮耀是施瓦利歷史的一部分,所以會永遠為他們的家族保留,直到他或者他們的後代能重新找回大腦取得成果才會真正歸還他們。
「哈恩家族的人麼...」
「滋滋...費舍爾先生清楚就好...」
赫爾多爾點了點頭,起身看向了外面的風雪,語氣止不住地上揚,
「不過,既然瓦倫蒂娜答應了讓我同去就好,時間不多了,我們也快點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月兔種的祠堂離城區很遠,還要將沉重的遺物給搬過去,行程會比較急...」
費舍爾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
......
其實費舍爾也壓根沒什麼好收拾的,他本就是以一身簡單襯衫上的船,出去也就唯獨多披上一件海迪琳為自己準備的禦寒衣物而已。
只不過他也不知道身上的衣物是用什麼動物的毛皮織成的,穿在身上暖和得緊,甚至在獨角鯨號上還有一種頗為炎熱的感覺,讓他靠升降梯的位置近了一些。
沒過多久,這次下船前往月兔種祠堂的人便已經齊了,其實也就是多了費舍爾與尹洛絲而已。
瓦倫蒂娜早就已經換好了一身黑兔絨的風衣坐在輪椅上,那迎著風微微飄蕩的兔毛看得尹洛絲抖了抖頭上的耳朵,往費舍爾的身後靠近了一步。
赫爾多爾提了兩小袋磨成粉的魔法材料過來,裡面還裝有鐫刻刀一類的物品,在遞給費舍爾一袋之後他便下意識地想要走到瓦倫蒂娜的身後幫助她推輪椅,但她卻冷巴著臉,自顧自地推著輪椅走入了升降梯中,
「準備出發吧。」
赫爾多爾停在了原地,回頭瞥了一眼正跟上的費舍爾,向來呆板的機械聲響中多了一分笑意和無奈來,
「滋滋...她又耍小脾氣了。」
「噗嗤...」躲在費舍爾身後的尹洛絲捂著嘴巴笑了